夕陽
康泰自由行如血,黃昏漸近。在那條荒草衰竭的小道上,徒餘他默默彳亍著。遠方,蔚藍的天際浮過一抹淡淡的白雲,好似倩女的衣袂,劃過波瀾不驚的流光。老樹枯槎虯枝,襯托著他心灰如死的心,在歲月的層層抽剝下,喚來從未有過的絕望。
在
康泰自由行明代著名畫家陳洪緩的筆下,他神情冷漠,面目變了形,髻上插著鮮花,竟連原本俊逸如刀削的臉上也塗了白粉。在學生和妓女的追隨下,他茫然若失的一步步走向人聲鼎沸的鬧市。如果不是失望到了極致,也許他斷不肯這樣胡來。但細想之下,如今朝綱紊亂,奸佞之臣如滿天繁星。他被流放雲南,從此遠離百官臣子的叫囂,也幸也悲。故而,他把自己妝扮的不倫不類,只為譏諷忠奸不分的時政皇權。
楊慎
miris spa好唔好生於四川,家族世代書香門第。良好的文化薰陶使他從小就精於詩詞曲賦,二十多歲一舉中了狀元。在世人的眼中,他博學雜識,年輕有為,不日定然會取得傲人的成績,風光無限。而楊慎卻不這麼認為,他一直堅持著如磐石般剛毅的夢想,剛正不阿,宛如桃花樹下的一片豔紅。
西元1517年,29歲的楊慎公然對抗皇權,他呈上《丁醜封事》的奏章,將明武宗朱厚照的罪行一一枚舉。在風雨飄搖的時代,一陣鏗鏘有力卻渺小甚微的聲音穿過宮廷,又恍如蜻蜓點水般掠過湖面,只掀起一片片漸漸衰弱的漣漪。朱厚照依舊沉迷於煙柳畫橋,醉生夢死的世界裏,對於朝政未曾問津。
楊慎失望地站在古樓之上,舉目望向滿目瘡痍的國都。水迢迢,路遙遙。有多少百姓無家可歸,踏上異域他鄉的逃亡之路?有多少風華絕代的女子,被惡霸強取豪奪,過上似人非人的生活?又有多少書生懷才不遇,被徇私舞弊的科舉一次次耍弄,耋耋之年仍醉心宦海?
他憤然,他無奈。他有千千萬萬的抱負,終不敵奸佞臣子的一句花言巧語。他有為國赴難的決心,仍不能喚起一國之君的覺醒。如今看來,曾被繁華錦繡鋪成的坦蕩仕途,到頭來也不過是一日挨過一日,沒有半分能力施展的可能。一怒之下,楊慎稱病辭官,回到了時光斑駁的故鄉,回到了遠離爾虞我詐的一方淨土。